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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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機長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漆黑的雙眸濕漉漉的，像極了受委屈的大型貓科動物。
陳酒大驚失色：“機長，你這是怎麽了？”
他抽了抽鼻子，眼神閃躲，嘴唇動了動，說——
靠，說啥呀？她沒聽見！
她原本戴著耳機在聽歌，就看見機長嘴唇在動，說的啥完全沒聽見。
她連忙伸手阻攔他，另一只手調整聲量，說：“你說啥？我沒聽見。”
機長明顯一楞，眼角掛著疑似淚珠的水光閃了閃，又說——
法克，還是聽不清！
這個骨傳導耳機太礙事了！
她再次伸手阻攔他，另一只手把耳機扯下來，又問了一次：“啥？”
機長：“……”
他定定地打量她，清俊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快到抓不住。
“我說，我開酒瓶的時候不小心，被彈出來的木塞砸到了臉。”
哦，原來如此~
她也被砸過！靠那玩意兒太疼了！她當時門牙都被崩壞了，還去了補了一顆牙。
這種糗事都能被覆刻，她立刻覺得心心相惜：“下次註意。”
邊說邊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機長側目看著被拍的地方，然後再轉向她，眼底滿是——
驚訝。
陳酒驟然醒悟，這拍肩膀的動作，是不是太哥們兒了點？
簡直自帶“hey bro”的bgm。
陳酒腦補了一下，怏怏地把手縮了回來。
靠，她可不想把二人的關系定位為哥們。
他的視線從肩膀轉到她臉上，眼眸深邃如大海，似笑非笑：“找我有事嗎？”
“我找你——哦對！我想請你帶我一起跑步來著！”
“我以為……”
嗯？他以為什麽？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他，等待他說話。
他卻搖搖頭，嗓音沙啞低沈：“沒什麽，以前你和我說過的，我一時忘了。”
他看向別處，嘴角極快地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快到陳酒以為自己看錯了。
陳酒是個實心眼子，長這麽大完全不懂察言觀色。
她就是一種直覺，覺得他在強顏歡笑。
明明在笑，卻似乎比哭還難過，說不出的苦澀和黯然。
看得陳酒莫名心疼。
“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啊？”
“是遇上事了。” 他眸光閃了閃，“被酒瓶塞給砸了，可不是很丟人、很倒黴嗎？”
他邊說邊擡手擦眼睛，躲閃著她的視線：“你就當沒看見啊。”
好！
“一言為定！”陳酒又繞回自己的主題，“那你跑步帶上我唄。”
他聞言，再次上下打量她一番，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陳酒以為他要拒絕，登時有點緊張。
“陳酒，我以為你被老板坑成那樣，現在忙著討回公道，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她低頭看看肚子上的肉，忽然意識到，他是不是不信她真的想減肥啊。
“討錢不耽誤健身減肥啊。我是認真想健身減肥的，絕對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瘦不下來，她誓不罷休！
追不到大帥哥，她誓不罷休！
她急切地表衷心：“我是認真的，你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最近……”
他頓了頓，笑容中盡是她看不懂的苦澀。
許久，他嘆了口氣：“好啊，反正我最近閑得很，沒事做，帶你跑跑步吧。”
“我不才說了？工作時要學會摸魚，連跑步都沒時——”她楞了楞，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居然答應了。
“你、你同意了？”
“對啊，我同意。”
陳酒暈暈乎乎地回了家，坐下來半天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去機長家之前，她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準備了很多說辭。
可是感覺都沒怎麽用，他就同意了。
有點暈。
這麽容易的嗎？
那她之前那麽扭捏算什麽？豈不是浪費時間？
客廳裏小寶隔著籠子對著蘇蘇叫喚，陳酒心情大好，顛顛地湊到小寶籠子前和它聊天。
“今天和蘇蘇相親結果如何？”
對面蘇蘇還是縮在籠子角落裏，看來有進展。
但不多。
陳舊哈哈大笑：“我攻略你爹進度可比你快多了，你也太差勁了！”
小寶別看，是惡評！
這份得意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早上。
天還沒亮，有人在敲門，睡夢中被吵醒的陳酒氣呼呼地去開門——
啊，開門姿勢不對，俏機長怎麽會站在門口呢？
她關上門，拍拍臉，再開一次——
“張定之？你幹嘛？”
清晨特有的清冷空氣從室外襲來，他站在門口，面容清雋，眼眸入星。
“不是你說的要和我一起跑步嗎？”
“對。可是——不是……”
她確實說過這話，可是……
她說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什麽意思？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她擡腕看表——
才五點半！
陳酒瞠目結舌：“你、你四點半起的？”
張定之理所當然：“不然呢？”
果然瘦子都是狠人。
可她是一點多才睡的啊！
“你至少和我說一聲啊，那我昨晚就早點睡了。” 她努力克制起床氣，“下次吧下次吧！明天！我今晚一定會早睡的！”
他定定地打量她，好久說：“也行，不差這一天。”
她如獲大赦，正要關門，他悠閑地站在原地，兩眼望天，幽幽地說：“明天就開始減肥、今天把想吃的都吃了吧、不差這一天……這些借口，是不是很耳熟？”
空氣瞬間凝滯，陳酒停頓了一下，和自己說——
都是激將法，不要理會。
繼續走。
身後的他又說：“我是認真想健身減肥的，絕對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靠，這不就是她的話？
腳步停滯——
好好好，你演我是吧？
你夠狠。
她恨恨地轉過頭，對方站在原地，怡然自得地望天。
自律又言出必行的人，最討厭了。
她咬牙切齒地說：“等我五分鐘。”
35年的人生，她第一次起這麽大早，出門跑步。
街上一片黑，頭頂的路燈還亮著，路邊綠化帶上還有露水集結，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機、機長，你一直都有、晨跑的習慣嗎？”
他的語調四平八穩，一丁點起伏都沒有：“是，上學的時候很忙，白天上課、晚上念書，想跑步就只能早起，這樣不耽誤時間。”
不得了不得了。
想想自己讀書，每天就想著逃課出去玩，什麽運動？不存在的。
她擡手看看表——
才400米，她又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跑不動了。
只能努力轉移註意力：“那你今天怎麽開始有空叫我跑步了？”
一點緩沖都不給她。
“不是你說的嗎？工作是忙不完的，人要學會摸魚。”
她前兩天才說的這段話，他這就開始休假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前面一個十字路口，他瞥了她一眼，停下來：“左拐吧，左拐那邊的路況好跑一點。”
左拐是紅燈，太好了，可以歇會兒了！
她扶著膝蓋，累到喘不過氣。
看看表——
六百多米。
知道自己菜，不知道自己菜成這樣。
心裏默默扶額，就這還勵志成為運動健將。
再看看機長。
臉不紅心不跳，每一根頭發絲都服服帖帖。
她快哭了：“機長，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是真的吧？”
機長斜乜她一眼：“又不想跑了？行啊，收拾收拾吃早飯去。”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她立刻搖頭， “機長你長得這樣好，又這麽會運動，當然不懂我們胖子的苦，不知道我們每天接收的惡意有多傷人。”
這個社會上美貌是稀缺資源，她最瘦的時候也沒享受過美貌紅利，倒是胖了之後受到了很多歧視。
他擡起眼皮註視她，許久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是，只要長得好看，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嗯？啥意思？
她正要問，左拐綠燈亮起，他兩個大步，直接跑遠了。
陳酒發現，她這種廢柴，想跟上一米九俏機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速度，全靠紅綠燈她才能勉強跟上。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陳酒第一次，跑了八公裏。
機長看著手表嘆氣：“這個配速，給小寶應該也能跑出來。”
陳酒：“……”
隨便怎麽開嘲諷，她現在就想吃飯！
跑了八公裏欸！犒勞自己一頓不應該嗎？
這個時間點，肯德基剛開門。
早餐先來份大餅卷萬物，豆漿也要一杯；
五香蛋是補充蛋白質的，不能少；
中國人吃早飯怎麽能沒有粥呢？皮蛋瘦肉粥得來一碗——不，肯德基的碗特別小，得來兩碗；
哈哈她還喜歡油條，來兩根——
機長幽幽地說：“吃太少了，多補補。”
“說得對！”她快餓死啦。
“就對照這個食譜記下來，年底直接沖刺200斤。”
“……要不，粥少來一碗吧？”
“不，既然你的目標是年底200，少吃怎麽行？一口不能少。”
機長指著她手機APP的購物車：“粥富含碳水，碳水這麽好的東西，兩碗不夠；油條是糖油混合物，這可是沖刺200斤的神器，兩根太少了，一打怎麽樣？”
陳酒要哭了：“你這樣壓抑我的食欲，我要是控制不住、一旦爆發肯定是要暴食的。”
暴食這個流程，她可太熟悉了。
機長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把運動APP打開，剛才跑步消耗了多少？”
“……500大卡多一點。”
他敲著手機屏幕：“剛才跑得太輕松了，兩根油條正好把熱量缺口補上。剩下的是今天純賺的，可以全都當脂肪儲存起來。”
“……明白惹。”
最後她只吃了一個雞肉帕尼尼，再加兩個五香蛋。
可惡。
簡直可惡。
陳酒恨恨地對手指，飯都不讓吃，長那麽好看有什麽用！
機長吃得比她還素，帕尼尼裏一點醬都沒放。
“人體是很節能的，你真想減肥就要徹底改變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她覺得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那我以後還能吃什麽呀？我以後是不是只能吃得和小寶、蘇蘇一樣？”
“油條這種糖油混合物熱量太高，偶爾解解饞就行。”
“那吃牛肉能減肥嗎？吃蝦呢？”
機長幽幽地看著她好久，整個人像是凝固了一樣。
好久，嘆了口氣：“陳酒，【減脂餐】的意思，是指比正常飲食脂肪少了一點，不是讓你原本的脂肪減少的意思。”
啥意思？
“那牛肉和蝦到底能不能減肥啊？XHS在騙我？”
他閉上眼又睜開，深吸一口氣：“陳酒，和我默念，【不要問吃什麽能減肥，不吃才能減肥】。”
這話一出來，陳酒都想哭。
還默念，念個屁啊。
機長大概見她可憐，安慰她說：“也不要太悲觀了，同等攝入熱量下，盡量吃點健康的食物，比如一根油條的熱量差不多三四大卡，還是參考牛肉的熱量比較——”
陳酒捕捉到了關鍵詞，差點跳起來：“烤牛肉！什麽烤牛肉！”
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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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漆黑的雙眸濕漉漉的，像極了受委屈的大型貓科動物。
陳酒大驚失色：“機長，你這是怎麽了？”
他抽了抽鼻子，眼神閃躲，嘴唇動了動，說——
靠，說啥呀？她沒聽見！
她原本戴著耳機在聽歌，就看見機長嘴唇在動，說的啥完全沒聽見。
她連忙伸手阻攔他，另一只手調整聲量，說：“你說啥？我沒聽見。”
機長明顯一楞，眼角掛著疑似淚珠的水光閃了閃，又說——
法克，還是聽不清！
這個骨傳導耳機太礙事了！
她再次伸手阻攔他，另一只手把耳機扯下來，又問了一次：“啥？”
機長：“……”
他定定地打量她，清俊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快到抓不住。
“我說，我開酒瓶的時候不小心，被彈出來的木塞砸到了臉。”
哦，原來如此~
她也被砸過！靠那玩意兒太疼了！她當時門牙都被崩壞了，還去了補了一顆牙。
這種糗事都能被覆刻，她立刻覺得心心相惜：“下次註意。”
邊說邊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機長側目看著被拍的地方，然後再轉向她，眼底滿是——
驚訝。
陳酒驟然醒悟，這拍肩膀的動作，是不是太哥們兒了點？
簡直自帶“hey bro”的bgm。
陳酒腦補了一下，怏怏地把手縮了回來。
靠，她可不想把二人的關系定位為哥們。
他的視線從肩膀轉到她臉上，眼眸深邃如大海，似笑非笑：“找我有事嗎？”
“我找你——哦對！我想請你帶我一起跑步來著！”
“我以為……”
嗯？他以為什麽？
她用詢問的眼神看他，等待他說話。
他卻搖搖頭，嗓音沙啞低沈：“沒什麽，以前你和我說過的，我一時忘了。”
他看向別處，嘴角極快地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快到陳酒以為自己看錯了。
陳酒是個實心眼子，長這麽大完全不懂察言觀色。
她就是一種直覺，覺得他在強顏歡笑。
明明在笑，卻似乎比哭還難過，說不出的苦澀和黯然。
看得陳酒莫名心疼。
“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啊？”
“是遇上事了。” 他眸光閃了閃，“被酒瓶塞給砸了，可不是很丟人、很倒黴嗎？”
他邊說邊擡手擦眼睛，躲閃著她的視線：“你就當沒看見啊。”
好！
“一言為定！”陳酒又繞回自己的主題，“那你跑步帶上我唄。”
他聞言，再次上下打量她一番，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陳酒以為他要拒絕，登時有點緊張。
“陳酒，我以為你被老板坑成那樣，現在忙著討回公道，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她低頭看看肚子上的肉，忽然意識到，他是不是不信她真的想減肥啊。
“討錢不耽誤健身減肥啊。我是認真想健身減肥的，絕對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瘦不下來，她誓不罷休！
追不到大帥哥，她誓不罷休！
她急切地表衷心：“我是認真的，你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最近……”
他頓了頓，笑容中盡是她看不懂的苦澀。
許久，他嘆了口氣：“好啊，反正我最近閑得很，沒事做，帶你跑跑步吧。”
“我不才說了？工作時要學會摸魚，連跑步都沒時——”她楞了楞，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居然答應了。
“你、你同意了？”
“對啊，我同意。”
陳酒暈暈乎乎地回了家，坐下來半天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去機長家之前，她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準備了很多說辭。
可是感覺都沒怎麽用，他就同意了。
有點暈。
這麽容易的嗎？
那她之前那麽扭捏算什麽？豈不是浪費時間？
客廳裏小寶隔著籠子對著蘇蘇叫喚，陳酒心情大好，顛顛地湊到小寶籠子前和它聊天。
“今天和蘇蘇相親結果如何？”
對面蘇蘇還是縮在籠子角落裏，看來有進展。
但不多。
陳舊哈哈大笑：“我攻略你爹進度可比你快多了，你也太差勁了！”
小寶別看，是惡評！
這份得意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早上。
天還沒亮，有人在敲門，睡夢中被吵醒的陳酒氣呼呼地去開門——
啊，開門姿勢不對，俏機長怎麽會站在門口呢？
她關上門，拍拍臉，再開一次——
“張定之？你幹嘛？”
清晨特有的清冷空氣從室外襲來，他站在門口，面容清雋，眼眸入星。
“不是你說的要和我一起跑步嗎？”
“對。可是——不是……”
她確實說過這話，可是……
她說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什麽意思？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她擡腕看表——
才五點半！
陳酒瞠目結舌：“你、你四點半起的？”
張定之理所當然：“不然呢？”
果然瘦子都是狠人。
可她是一點多才睡的啊！
“你至少和我說一聲啊，那我昨晚就早點睡了。” 她努力克制起床氣，“下次吧下次吧！明天！我今晚一定會早睡的！”
他定定地打量她，好久說：“也行，不差這一天。”
她如獲大赦，正要關門，他悠閑地站在原地，兩眼望天，幽幽地說：“明天就開始減肥、今天把想吃的都吃了吧、不差這一天……這些借口，是不是很耳熟？”
空氣瞬間凝滯，陳酒停頓了一下，和自己說——
都是激將法，不要理會。
繼續走。
身後的他又說：“我是認真想健身減肥的，絕對不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靠，這不就是她的話？
腳步停滯——
好好好，你演我是吧？
你夠狠。
她恨恨地轉過頭，對方站在原地，怡然自得地望天。
自律又言出必行的人，最討厭了。
她咬牙切齒地說：“等我五分鐘。”
35年的人生，她第一次起這麽大早，出門跑步。
街上一片黑，頭頂的路燈還亮著，路邊綠化帶上還有露水集結，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機、機長，你一直都有、晨跑的習慣嗎？”
他的語調四平八穩，一丁點起伏都沒有：“是，上學的時候很忙，白天上課、晚上念書，想跑步就只能早起，這樣不耽誤時間。”
不得了不得了。
想想自己讀書，每天就想著逃課出去玩，什麽運動？不存在的。
她擡手看看表——
才400米，她又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跑不動了。
只能努力轉移註意力：“那你今天怎麽開始有空叫我跑步了？”
一點緩沖都不給她。
“不是你說的嗎？工作是忙不完的，人要學會摸魚。”
她前兩天才說的這段話，他這就開始休假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前面一個十字路口，他瞥了她一眼，停下來：“左拐吧，左拐那邊的路況好跑一點。”
左拐是紅燈，太好了，可以歇會兒了！
她扶著膝蓋，累到喘不過氣。
看看表——
六百多米。
知道自己菜，不知道自己菜成這樣。
心裏默默扶額，就這還勵志成為運動健將。
再看看機長。
臉不紅心不跳，每一根頭發絲都服服帖帖。
她快哭了：“機長，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是真的吧？”
機長斜乜她一眼：“又不想跑了？行啊，收拾收拾吃早飯去。”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她立刻搖頭， “機長你長得這樣好，又這麽會運動，當然不懂我們胖子的苦，不知道我們每天接收的惡意有多傷人。”
這個社會上美貌是稀缺資源，她最瘦的時候也沒享受過美貌紅利，倒是胖了之後受到了很多歧視。
他擡起眼皮註視她，許久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是，只要長得好看，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嗯？啥意思？
她正要問，左拐綠燈亮起，他兩個大步，直接跑遠了。
陳酒發現，她這種廢柴，想跟上一米九俏機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速度，全靠紅綠燈她才能勉強跟上。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陳酒第一次，跑了八公裏。
機長看著手表嘆氣：“這個配速，給小寶應該也能跑出來。”
陳酒：“……”
隨便怎麽開嘲諷，她現在就想吃飯！
跑了八公裏欸！犒勞自己一頓不應該嗎？
這個時間點，肯德基剛開門。
早餐先來份大餅卷萬物，豆漿也要一杯；
五香蛋是補充蛋白質的，不能少；
中國人吃早飯怎麽能沒有粥呢？皮蛋瘦肉粥得來一碗——不，肯德基的碗特別小，得來兩碗；
哈哈她還喜歡油條，來兩根——
機長幽幽地說：“吃太少了，多補補。”
“說得對！”她快餓死啦。
“就對照這個食譜記下來，年底直接沖刺200斤。”
“……要不，粥少來一碗吧？”
“不，既然你的目標是年底200，少吃怎麽行？一口不能少。”
機長指著她手機APP的購物車：“粥富含碳水，碳水這麽好的東西，兩碗不夠；油條是糖油混合物，這可是沖刺200斤的神器，兩根太少了，一打怎麽樣？”
陳酒要哭了：“你這樣壓抑我的食欲，我要是控制不住、一旦爆發肯定是要暴食的。”
暴食這個流程，她可太熟悉了。
機長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把運動APP打開，剛才跑步消耗了多少？”
“……500大卡多一點。”
他敲著手機屏幕：“剛才跑得太輕松了，兩根油條正好把熱量缺口補上。剩下的是今天純賺的，可以全都當脂肪儲存起來。”
“……明白惹。”
最後她只吃了一個雞肉帕尼尼，再加兩個五香蛋。
可惡。
簡直可惡。
陳酒恨恨地對手指，飯都不讓吃，長那麽好看有什麽用！
機長吃得比她還素，帕尼尼裏一點醬都沒放。
“人體是很節能的，你真想減肥就要徹底改變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她覺得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那我以後還能吃什麽呀？我以後是不是只能吃得和小寶、蘇蘇一樣？”
“油條這種糖油混合物熱量太高，偶爾解解饞就行。”
“那吃牛肉能減肥嗎？吃蝦呢？”
機長幽幽地看著她好久，整個人像是凝固了一樣。
好久，嘆了口氣：“陳酒，【減脂餐】的意思，是指比正常飲食脂肪少了一點，不是讓你原本的脂肪減少的意思。”
啥意思？
“那牛肉和蝦到底能不能減肥啊？XHS在騙我？”
他閉上眼又睜開，深吸一口氣：“陳酒，和我默念，【不要問吃什麽能減肥，不吃才能減肥】。”
這話一出來，陳酒都想哭。
還默念，念個屁啊。
機長大概見她可憐，安慰她說：“也不要太悲觀了，同等攝入熱量下，盡量吃點健康的食物，比如一根油條的熱量差不多三四大卡，還是參考牛肉的熱量比較——”
陳酒捕捉到了關鍵詞，差點跳起來：“烤牛肉！什麽烤牛肉！”
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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